2014年4月18日 星期五

[-4]小野史-創傷後壓力症候群/越戰


身分:男孩J,美國軍人/海空軍,年約25歲。

時間:越戰期間。



這個故事最奇妙的就是,我們都以為的重點,從頭到尾從來都沒有發生。

J覺得家鄉的生活太平淡了,於是在徵兵的時候加入軍隊。

但這個所謂的平淡並不是無聊的意思,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些什麼更有意義的事。

報效國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他想。

從懂事開始就一直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,但這裡到底指的是什麼,他不太懂。他有點厭惡自己那個冷淡的看著週遭事物的樣子。他想要自己可以對什麼事情有熱情,有活力的投入。

加入軍隊是正確的,雖然充滿嚴格紀律與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很平淡,但他異常的對於這種無聊非常有耐度。

相較於其他同袍,他更自在於這個環境。

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困擾的話,那就是,他發現自己是同性戀。

這件事真的直到他當兵之後才知道。有點可怕,有點驚人,有點不想相信。

剛開始以為是因為周遭都是男人,加上他剛好到了會想談戀愛的年紀的關係,才會有這種巧合。

後來發現,自己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女生。有點哀傷,只好接受這個事實。

這個世界,由其是軍隊這個世界,非常的不歡迎同性戀。別說不歡迎,他們連想像這種人出現的可能性都是零。

幸好他一直都知道怎麼低調的生活,他可以隱藏的很好。


但是那個男人出現了。

新來的飛官K。非常肆無忌憚的對他展開瘋狂的追求。

雖然嚴格說起來不是正式的追求,但他的行為絕對會讓人做這種聯想。

長久逃避要面對可能會遭到歧視甚至更嚴重的對待的恐懼,J多次逃避K,但對於戀愛的憧憬最後還是讓他接受了這個人。

現實是美好的,他們在彼此之間非常幸福。

後來戰爭開始了,他們被調派往不同的基地。

分隔兩地的思念與戰爭的緊繃同時的折磨著兩人。

J在撤退行動中遭到流彈炸傷,失去雙腿,被運送回美國,因為延遲治療所以引起併發症,他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個月,狀況很不好。

K安全離開戰地,第一件事就是去找J,看著J昏迷的樣子,K忍不住害怕了,他無法想像看到J又這麼悲慘的方式死掉。

於是他離開了。正確說,逃離了。

後來J身體漸漸復原,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,但至少活下來了。他一直在等K來找他,但K沒有出現。

他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,但他以為一旦戰爭結束,等著他的會是幸福快樂的兩人生活。

他不知道為什麼K沒有出現。他知道K應該沒有死,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。他寄了好多信,沒有一封回信。

憂鬱的J,在一天晚上,選擇割開自己的雙腕,自殺。意識漸漸模糊,滿臉是淚,他不知道自己後悔的,到底是選擇回應K的愛,還是選擇從軍,還是什麼。

後來K得知J自殺,瘋狂的崩潰了。

他以為逃離J身邊,就可以忘記自己很愛這個人,但...他錯了。錯得離譜。

碰。

K決定飲彈自殺。




「我們都以為,這段危險的同性關係,會遇到的問題是遭到同儕的非難,但都沒想到,我們都被經歷戰爭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逼死了。

真正要寬恕的不是彼此,而是戰爭。」


_____

記:

一個淡淡的憂傷的故事。

重複的看著J割腕自殺的畫面,同情心會越來越淡,哀傷則越來越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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